據西班牙《先鋒報》網站6月25日報道，波斯灣的天空日前“關閉”了。在伊朗襲擊位于多哈的美國軍事基地以報復美國和以色列對伊朗的轟炸后，卡塔爾、阿聯酋、科威特和阿曼拉下了空域管制閘門。僅一天之內，518架飛機（其中許多是大型客機）在飛行數小時后被迫返回起飛機場，或改道至遠離最終目的地的備降機場。

報道稱，這并非簡單的意外事件：它再次證明，作為連接全球化世界的動脈，天空已被地緣政治撕裂，變成了一個商業航班淪為脆弱棋子的棋盤。

波斯灣并非普通的十字路口。它是本世紀以來在全球航空業中地位日益重要的樞紐，一個連接歐洲、美洲、亞洲、非洲和大洋洲的心臟。來自該地區機場運營商和旅游部門的官方數據反映了該地區在全球旅客流動中的關鍵地位，其中大部分旅客將這些機場作為中轉點。而大規模沖突的發生，只要任何環節出錯，就會在這些航空中轉站引發混亂。

混亂始于6月13日，以色列對伊朗的襲擊導致伊朗、伊拉克、以色列、約旦和敘利亞關閉空域，迫使阿聯酋航空、卡塔爾航空、印度航空等公司的航班繞道埃及、沙特或土庫曼斯坦。據24小時飛行雷達網站統計，每天總計有3000個航班被取消或改道，這一變化推高了燃油消耗和票價。

報道表示，這并非孤立的困境。全球航空地圖存在多處斷裂帶。自2022年起，烏克蘭和俄羅斯持續關閉空域。根據諾頓羅氏律師事務所的數據，現在從歐洲飛往亞洲意味著繞行，每趟航程增加數小時和數千歐元成本。

更往東南方向，在克什米爾一起襲擊事件重燃緊張局勢后，印度和巴基斯坦已將相互禁飛令延長至本月底。印度航空等公司繞飛巴基斯坦空域，增加了飛往歐洲航線的成本。在北非，阿爾及利亞和摩洛哥之間的爭端凸顯了這兩個鄰國之間長期存在的外交爭端，阿爾及利亞領空自2021年起對摩洛哥飛機關閉，這給一些航班的運營帶來了挑戰。在蘇丹和也門，內部沖突限制了歐洲與東非之間的關鍵航線。

風險不僅僅在于后勤保障。過去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關閉領空的決定上。2014年，馬航MH17航班在烏克蘭上空被擊落，以及2020年烏克蘭國際航空公司752號航班在德黑蘭附近被擊落，都提醒著人們，一發誤射的導彈就能將商業航班變成悲劇。“天空并非中立，它們是雷區。”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兼航空顧問蒂姆·阿特金森說。

業界呼吁采取行動并尋求解決方案。國際航空運輸協會理事長威利·沃爾什毫不掩飾其沮喪：“當前是我們所見過最糟的局面。禁飛正扼殺我們的競爭力，而全球缺乏協調是一場災難。”今年5月，他在迪拜再次呼吁建立統一的風險情報系統以預測危機，但這顯然困難重重。

空中交通中斷不僅是導彈和炸彈造成的，也是法令的結果。6月9日，美國總統特朗普禁止來自阿富汗和也門等12國的公民入境美國，并限制了對包括古巴和委內瑞拉在內的其他7國公民的簽證發放。該措施甚至影響到過境旅客，已波及土耳其航空、埃塞俄比亞航空等公司。發展中國家的旅游業和商業受到影響，旅客因害怕陷入困境而避免轉機。

作為互聯星球象征的客機，正因無法抵達海灣地區而在封閉空域的外圍盤旋飛行。改道消耗了不必要的燃料并推高了成本。盈利能力本就不太穩定的航空公司，戰戰兢兢地迎接下一次危機。但真正的危險潛伏于不安全之中：淪為戰場的天空不會區分軍機和載滿生命的客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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